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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未竟”的审美升华
来源:汪倩摘自《中国文化报》 发布时间:2019/11/12 9:09:42 发布人:

《未竟之旅》是崖丽娟出版的第一本诗集,由篇幅不大的130多首抒情诗组合而成。作者把它们分为爱情、哲思、组诗三辑,后两辑除了部分作品外,多半仍离不开爱情。爱情诗的写作在中外都有悠久的历史和优秀的传统。早在公元前11世纪到前6世纪的中国,就有各地民间创作的情诗,经收集筛选润色后编进《诗经》中的“国风”,至今为国人传诵。唐诗宋词的传世之作中,也有元稹、杜牧、温庭筠、李商隐、柳永、晏几道、秦观等文人雅士创作的爱情诗。在我青年时代,英国的拜伦、德国的海涅、俄国的普希金等外国诗人的作品也都十分风靡。而他们在一般读者中最脍炙人口的作品,往往也以爱情诗居多。在当代中国,也有写爱情诗的,但总体上是量的匮乏和质的欠佳。真正能与前人并驾齐驱的,还真的少见寡闻,看来诗界仍需努力。

上世纪80年代,在读大学的崖丽娟就开始写诗,读研究生时曾发表过一些。此次她出版的第一本诗集以爱情诗为主打,而且自成一格。我觉得应该鼓励,作者本人也可自我期许,毋庸讳言。

与诗集共名的第一首,为整本诗集所抒发的感情和倾向定下了基调。“同窗共读”“携手同行”往往是美好感情的开始,但未料“偏偏我们的那一页/空空如也”,于是“我幽怨地说出/且让我独行”,“从此独行于未竟之旅”。纵观全书,作者为我们着力塑造的,就是一个爱情独行者的抒情女主人公的形象。作者也试图从男性的视角写过几首,均不足以与诗集中具有绝对优势的女性视角相提并论。但其对未竟之旅的深情怀念和感伤,却是一以贯之的。

未竟的爱情是那么历久弥新、刻骨铭心。一次相隔30年的相遇,不由想起错过了的莺飞草长和风花雪月“一季、二季、三季”,她弹奏起青春梦幻的乐章“一曲、二曲、三曲”,将心中的柔情串成诗行“一行、二行、三行”。不同的量词、递增的数字、反复的咏叹,都指向了一种难忘和忧伤。

既然是未竟之旅,那么等待就是一种常态。“乘着思念折成的扁舟”“划入墨蓝色的湖里/亲爱的,无人知晓/我—在—等—你”。这个在文学中不常用的标点符号“—”,则充分传递了等待的烈度和长度。

一面是选择孤独,一面却仍然欲罢不能、欲说还休。因为“总有一颗不安的心”,所以“倘若”这种假设,“揣想”那般臆测,始终萦绕在心,发于笔端。抒情女主人永远在期盼、在等待。虽然双方都两鬓斑白,但回想起年轻时洋溢的青春气息,“似一枚青青的橄榄果”一般,在揣想中发出痴情的企盼。

   作者用偏于古典东方女性的抒情笔调来抒写爱情。如果说在叙事文学中存在“克制陈述”,那么崖丽娟的爱情诗,则大多是一种克制的陈情。我们读到的是半途选择独行甚至并未真正开始的爱情,或者历经相思后的重逢却并未燃起等待已久的烈焰。但我们不能认为在《未竟之旅》的近百首爱情诗中,多半是单恋和独舞。因为“未竟”不等于“未经”,可能是“已经”,然后才终成“未竟”。在此读者需与作者达成一种默契。在一定意义上,“克制陈情”既是一种抒情的风格,也是一种爱情抒写的策略。诗作者重点放在抒发伤感、怨尤、牵怀、疼痛、失眠、苦恋、等待等这些因爱情的未竟之旅引发的后果和情感涟漪,而非“未竟之旅”的事实本身。这也正是抒情与叙事的本体性区别。

相对于多数诗歌的克制陈情,《平安夜》是相对炽热的一首。第一句“夜醒着”就写得不凡,其实是人醒着。“远方的你/牵动我的情思/为此,我和我的诗/如飞蛾/扑火而来/又涅槃而去。”飞蛾扑火与凤凰涅槃是不能相提并论的,只有在不顾一切这一点上,似有相似之处。两者的叠加,倒也彰显了因相思甚切而产生的激越心境。

人们往往规避自己有过的挫折,尤其是感情方面的失意,常见的方式是选择性地失忆。然而诗歌却可以超常规地重新唤起一种痛苦,这自然需要勇气。从心理学上说,当一种心灵创伤性的痛苦被诉说和宣泄后,它才能真正地被尘封甚或遗忘。而当痛苦被诗化后,不仅在精神上得到了治愈性的补偿,更在审美上获得一种诗意的升华。正如在《未竟之旅》的书写中,灵感随之飞舞,“所有的前尘往事/最终/落笔成诗”。于是,每首诗包裹着一往情深的追怀忆旧,都成了打捞和示爱、倾诉和呼唤、排遣和消解的媒介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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